人民币日元直接交易 期待双赢格局

郭田勇 朱颖

自今日（6月1日）起，上海和东京银行间外汇市场人民币对日元交易实行直接交易做市商制度，同时人民币对日元汇率中间价不再根据美元汇率套算形成，改为根据直接交易做市商报价形成，这是人民币首次和美元以外的其他主要外国货币实现直接兑换交易，此举是继4月16日起即期外汇市场人民币兑美元交易价浮动幅度翻倍、人民币波动弹性增强之后的又一重要举措，对完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扩大中日双边贸易和投资、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具有重要的意义。

长期以来，我国人民币汇率紧盯美元，人民币兑换其他货币的汇率中间价都根据人民币兑美元汇率以及美元兑其他货币汇率进行间接套算形成，这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的僵化与失真，而这种僵化的形成机制也是导致我国经济结构调整举步维艰的重要因素。推出人民币与日元直接交易，包括未来很可能推出的人民币与欧元的直接交易，能够打开更多的汇率渠道，使人民币汇率的形成有更多的参考，真正实现参考一篮子货币而非盯住美元、完全被动追随美元的单一路线，这能使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更为透明，价格更为真实，使人民币汇率更加均衡和合理。

迄今为止，中日在进行贸易和投资时，人民币与日元的兑换需要借助美元分两个阶段进行，有两次手续，也会产生两次手续费。对美元的这种依赖也导致人民币与日元的汇率受美元汇率波动的影响很大，中间的兑换手续费很高，汇率风险也很大，这在很大程度上使中日贸易深受美国意识的左右，严重抑制了中日之间的贸易和投资。

统计资料显示，日本是中国第四大贸易伙伴，而中国已经连续多年成为日本最大的贸易伙伴，中日两国贸易、投资的旺盛需求促成了此次人民币与日元的直接交易。发展人民币对日元的直接投资有利于形成人民币对日元的直接汇率，为两国的居民和企业提供了更多的支付方式和更为便捷的服务，大大降低了中日参与两国贸易的企业的汇兑成本和交易成本，有助于减轻中日两国贸易和投资的汇率风险和结算风险，这将有利于两国货币的便利性，有利于两国贸易和投资规模的进一步扩大，也为两国的经济市场和金融市场带来更多的互动与合作。

可自由兑换和普遍接受性是成为国际货币的重要条件和重要标志，实现人民币与日元的直接交易是推进人民币国际化战略进程的重要跨越。在美国尚未完成经济复苏和欧洲经济局势极不稳定的当下，东亚市场成为国际金融市场的发展回归实体经济的关键，而中日韩三方的合作又是整个东亚市场的核心，在这样的背景下实现人民币与日元的直接交易，对中国在此轮机遇和挑战中争取主动权、对提升中国乃至整个亚洲经济体在全球经济中的影响力和发言权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在中日贸易中，日本处于顺差的地位，两国货币的直接交易有利于人民币走出去，有利于人民币在东亚金融市场乃至国际金融市场的地位提升。

我们当然希望借助此次与日元的合作使人民币的国际影响力不断扩大，希望有更多的贸易和投资直接以人民币来结算，更加希望人民币最终能够成为区域货币乃至国际货币。但是，如果对日本和日元没有好处，对方也不可能参与，日本当然也希望借此提升日元和日本金融市场的国际地位。两国货币的直接交易有利于两国货币的共同推广，有利于两国金融市场的稳定和发展，希望会是一种双赢的局面。人民币要想获得更多的信赖和支持，在合作和博弈中占上风，就必须建立人民币国际支付体系，必须完善我国的金融市场，必须保持实体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毕竟雄厚的经济实力并在国际贸易中占有绝对地位是国别货币成为国际货币的最重要条件。

（作者单位：中央财经大学中国银行业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