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家百亿的春秋航空创始人王正华的“廉价哲学”：戴国产表 开国产车 坐100元的沙发

◎每经记者胡沛摄影报道 他，40岁弃政从商做旅行社，50岁做包机，60岁做航空公司，70岁率领春秋航空（601021，SH）上市；如今年逾古稀，他实现了老百姓“想飞就飞”的平价机票梦想，以春秋航空最新股价计算，他的个人财富已经达到惊人的120亿元。 近日，《成都商报》记者独家专访了“中国廉价航空第一人”——春秋航空创始人、董事长王正华。年过七旬的他，每天工作量高达十二三小时以上，他最大的爱好一是工作，二是打太极。 在近一个多小时的采访过程中，从对财富的看法到外界关心的接班问题，他对记者侃侃而谈，知无不言。 戴上海牌手表坐吉利轿车 9月底，《成都商报》记者来到“首家民营航空”和“低成本航空第一股”春秋航空上海总部。让记者意外的是，该办公大楼是由旧宾馆改造的，王正华本人的办公室面积也不过10余平方米，室内摆置的沙发是100元买进来，已经用了20多年。谁能想到，这就是一家A股上市公司的栖身之所。 眼前的王正华尽管年逾七旬，但是精神矍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和蔼，不熟悉的人，很难把他和身家百亿的富豪联系在一起。 自今年1月21日成功上市以来，随着春秋航空股价的节节攀升，王正华的身家与日俱增。截至10月13日收盘，春秋航空股价为115.76元，总市值达463亿元。按王正华持股春秋航空26%计算，其财富市值已超120亿元。 谈到财富，王正华开门见山地表示，尽管在做事业的过程中，总是离不开财富，“但对我个人来说，财富实在算不了什么，不能把它看做是万能的。” 王正华此前就曾说过，“钱一半是赚来的，一般是省来的”。他在日常生活中也极尽节俭：平时出差尽量坐自己公司的飞机，住的酒店往往是经济型酒店，座驾是10万元出头的国产汽车吉利帝豪。据春秋航空宣传部长毛懿介绍，董事长浑身上下全是国产货，手表也是国产的上海牌。 也正是节俭有道，民资背景的春秋航空才能够异军突起。自2005年成立，不到10年就获得资本青睐成功上市，目前机队规模超过50架。谈起春秋航空的发展战略，王正华表示，“我主张稳扎稳打，虽然现在资金充足了，我的想法按照每年15%~20%的增速，来发展春秋航空的机队规模。” 如今春秋航空依然保持着国内航空的众多纪录：比如最长的飞行时间——每天的飞行小时在11小时以上，每个经停点平均过站时间控制在1个小时以内，也使用国内唯一一家脱离于中航信的机票系统，春秋航空借此一年节约销售成本1亿元，也正是因为节俭让春秋航空有众多廉价机票。 “未来航空公司不会是低成本和传统来区分，而是按照功能和经营的重点来区分，比如春秋航空就是定位为东北亚的区域航空公司，飞行网络是覆盖航程5小时以内的航点。”王正华向记者透露了一组数据：春秋航空的官网和热线的售票量占比达到40%、手机APP占25%~30%。 凌晨三四点准时看报表 生于1944年的王正华，已71岁高龄。王正华表示，目前自己的工作重心主要在公司的战略和规划上，用王正华的话来讲，自己依然每天“打鸡血”，“我每天就睡5~6个小时左右，最大的爱好就是打太极。” 按照春秋航空内部的惯例，凌晨三四点左右，前一天的公司运营数据才会新鲜出炉，王正华总是第一时间就醒来查看数据并做批示，这也形成了他独特的生物钟。“目前春秋航空平均客座率稳定在95%，但只要数据低于95%，我就要找麻烦，因此公司很多员工还是‘压力山大’的。”王正华笑着拿出手机查看上面的春秋航空内部运营APP系统，在上面每条航线每天每月的收益排名都有，公司所有问题都了如指掌，无论是客座率还是利润的增减，包括7天、30天的利润收益排名通通都掌握。“你看成都飞石家庄近七天平均客座率达到99.16%，不过现在飞机每天的利用率也就是飞行时间还没有达到最高值。” 王正华自称是个革命实战派，他总是创意不断，几年前就曾大胆建言飞机制造商空客，希望把空客A320飞机座舱后面的厨房全部砍掉，来增加6个座位数，定制出了186座的飞机。在采访前几天，这一空客首个定制款飞机抵达上海。这让王正华欣喜不已，而他提出的飞机上卖站票的想法，他认为实现的可能性也很大。 太极讲究阴阳平衡，王正华正是用将太极的拳法将春秋航空内部运营调节的行云流水。在民航界，春秋航空有“开一条航线就火爆一条”的说法，特别是在中日航线上的表现强势，目前春秋航空在中日航线已经有26条，成为中日航线最大的承运商。 为何春秋航空能快人一步？王正华告诉《成都商报》记者，“2008年左右，春秋航空就提出了国际化，当时论证分析，认为未来8~10年会是一个日韩游的高峰，出行总是由近到远，由东南亚到日韩是必然的，因此专门制定了日本战略，而依靠春秋国旅在旅行社上的包机优势，让春秋航空的旅游包机航线游刃有余。”“我喜欢干，所以就很快乐。”王正华表示尽管目前春秋航空国际化的路线看起来顺风顺水，不过春秋航空在日本设立的春秋日本公司还在审查阶段，“现在还是亏了几亿。” 倾向家族式现代企业 谈及春秋航空的接班问题，自然绕不开王正华的两个儿子：现年44岁的大儿子王煜，任春秋航空董事兼副总裁，并在“春秋系”五家公司兼任高管。王煜本人间接持有春秋航空1.07%的股份，账面市值已近4.5亿元。而小儿子王炜目前担任春秋航空日本分公司董事长，而王正华对他在日本的既有工作成绩也大加赞赏，“可以独当一面”。 在王正华口中，两个儿子都很争气。在他的有意安排之下，大儿子王煜和小儿子王炜曾分赴美国和日本留学，“当时我就是希望他们出国能扩展国际视野，学成后他们可以用美国人、日本人的眼光来看中国的商业生态。” 王正华回忆，王煜在美获得硕士学位之后，自己并未立即安排他进入春秋航空。在诸多跨国公司工作多年之后，王煜才进入春秋航空，目前主要负责航空、投资方面的相关事宜。 “严格意义上，从2005年开始就不是在第一线，公司一直由秀智来主持工作。”他口中的张秀智是跟随王正华20余年的“老春秋人”，自2004年起，便担任春秋航空有限董事兼总裁。 “现在办公会我基本都不参加，一个星期开一个会，十年下来500次会议一次也没参加。”王正华表示，既然相信职业经理人，就不会去插手，除非一些战略投资大事会进行督促。对于退休，王正华也有些矛盾，他笑言自己已经规划好了退休的日子，“我给我的老部下说，哪一天我们要出去80天坐游轮环游世界就算真正退居二线了。”不过他也笑言，“担心自己很难真正闲得下来。” 王正华表示并不反对职业经理人接班，“谁来当这个家，主要看他的能力。我还是比较倾向于家族式的现代企业，我的儿子是否能胜任，一切要看股东们的评价和他自己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