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经济新闻 2020-02-15 23:17:12
每经记者 张虹蕾 陈晴 鄢银婵 每经编辑 郑直 汤辉
截至2月15日20:52,新冠肺炎确诊66580例,死亡1524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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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人员给了患者生的希望,也作出了巨大的牺牲。据国家卫健委副主任曾益新介绍,截至2月11日24时,全国共报告医务人员确诊病例1716例,其中6人不幸以身殉职。
这是一组沉重的数字。
武汉封城23天,截至2月14日24时,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报告确诊病例56873例,重症11053例,治愈8096例,死亡1523例,累计确诊病例66492例。
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个鲜活生命与疾病战斗的故事,他们是父母、是儿女、是兄弟姐妹,也是工人、学生、医生护士。凭着对生的向往,有人用强大的意志硬逼着自己两天两夜不睡,只因为担心睡过去就不再醒来,最后成功抵挡病毒的侵蚀;有人几经拼搏却不幸倒下,给这个世界留下无尽的遗憾和思念;而更多的人还在坚持,等待疫情散去,摘下口罩,沐浴在阳光里畅快呼吸。
治愈,是希望,是动力,更是不远处伸手可及的未来。
对于那些仍被病毒裹挟,被病痛压住喘不上气的人,没有人比他们更渴望“生的希望”。
每日经济新闻(微信号:nbdnews)记者找到几位治愈者,听他们讲述从发病到恢复,从不自知到心生恐惧再到坦然面对的心路历程。希望通过他们的讲述,能给予坚持者们更多信心,他们都说,面对病毒,意志和信心很要紧;我们也希望透过他们的故事,让大家看到处于疫情中心的武汉,医疗秩序从初期的混乱到目前的井然有序。
一切都在变好,疫情终会过去。
从患病到治愈我用了20天
疫情过去了想去看演唱会
1月17日,我开始低烧,并且浑身酸痛。
1月21日,同济医院,人山人海,第一次看到医生穿防护服。
1月29日,我被确诊,床位紧张,未住院。
2月7日,终于松了一口气。
口述者:肖梁,21岁
一切都很突然。
我是一名武汉本地的大学生,1月17日,我感觉浑身酸痛,当时可能已经发烧了,但我没有量体温。我很喜欢动漫,所以一直在语言学校学日语,那天也在语言学校上课,后来也问了班上其他同学,有不少同学在那天也有发烧,但他们后来都自行恢复了。
我家和语言学校都在华南海鲜市场附近,但我没有去过华南海鲜市场,那时候新闻上关于新冠肺炎的报道特别少,我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只觉得是普通的感冒,服用了感冒药。
回忆起来,当时我错过了最佳治疗期,如果一早就有新冠肺炎的判断,通过吃抗病毒药很可能将病情扼杀在萌芽状态。另外,感冒药会在一定程度上让身体感觉舒服点,反而掩盖了真实病情。
直到1月21日,身体酸痛一直在持续,那天中午感觉特别不舒服,我给爸爸说了,他意识到出问题了,叫我赶紧回家,傍晚体温测出来还是低烧,到晚上11点温度也没降下来,我们当机立断马上去了同济医院。
2020年2月3日,武汉市,同济医院外路过的市民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张建 摄
医院里人山人海,到处都是等待的病人,医护人员都穿着厚厚的隔离服,气氛比较压抑。
在同济排队至少得好几个小时,我决定去不远处的武汉肺科医院碰碰运气,前一天它刚被纳入定点发热门诊,所以人少很多,我顺利挂上急诊,做了CT检查等,当时我的双下肺感染、出现斑片状影,肝功能和血常规都正常,但超敏C反应蛋白(CRP)略高,为6.3。因为病情不严重,我拿药后就回家了。
后面两天我开始咳嗽,感觉有痰却咳不出,25号去医院复查,发现感染已扩散至全肺,CRP飙升至39.76,医生让我先输液4天,继续吃口服药物;第二天体温就飙升到39度,父母辗转问了很多医生朋友,都觉得高度疑似新冠肺炎,我也开始在家中隔离,待在房间基本不出来。
不过幸运的是,当晚我慢慢退烧了。27号我的情况被上报到社区,28号复查全肺感染好转,专家组会诊后给了我核酸试剂检测资格,第二天结果为双阳,正式确诊。
那时医院床位非常紧张,病人在不断涌入,我的症状已经有所好转,医生建议回家隔离治疗。那段时间很煎熬,感觉日子过得很慢,咳嗽的时候肚子还一阵阵撕拉着疼。
2月1号复查,病灶仅在双下肺残留,咳嗽少了,CRP降至2,希望的阳光在一点点透进来。
4号复查,肺部继续好转,咳嗽没有了。
5号和6号连续两次的核酸检测都为阴,我治愈了。
由于担心病情反复,7号我被送入宾馆隔离观察,每人一个单间,一日三餐有专人配送,种类比较丰富;工作人员每天会测量体温,检查身体状况,一直持续到12号结束观察期,我才回到家。
“送”走新冠肺炎,我也彻底松了一口气,生活逐渐回归正轨,每天都上语言直播课。
现在,我身体状况比较好,体温一直正常,食欲也不断增强;不过在家里只要出自己房间,我一定会戴上口罩,毕竟病毒有潜伏期,也没明确我身上是否有了抗体。
等到疫情真正过去了,我希望能够去市场里吃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感受下久违的烟火气,再去看一场演唱会吧。
和新冠肺炎战斗的20天,我希望向还未治愈的患者提供个人建议:
1.手不要碰眼睛、鼻子、嘴巴,勤洗手。
2.没食欲也要逼着自己吃饭,只有吃饱了免疫系统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3.心平气和,别对医生护士发脾气,他们在一线拿命去拼,我们需要对他们多一些理解。我在前线看到一个细节:医生的隔离服品牌每隔几天就会变,杜邦,稳健,3M,金佰利。一问才知道,都是社会捐赠的,医院采购的早用完了,他们都是守护我们生命的英雄。
4.保持良好心态,我最难受的那几天,一直抱着“我要活下来!再苦再难也要挺过来”的心情,看了一些比较励志的动漫和影视作品,这是为了提醒自己别忘了我喜欢的人是谁,以及我选好的人生道路再难也要走下去。这些故事在我病情最重,最难受的时候陪伴我,鼓舞我,一定程度上帮助我战胜了恐惧和死亡。
曾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希望社会能够真正接纳曾经的感染者
1月16日,我在黄陂医院,肺部吸入性感染。
1月22日,开始发烧,肺部感染扩大。
1月25日,确诊,转至金银潭医院。
1月26日,呼吸困难,需要安眠药入睡。
2月3日,治愈出院。
口述者:刘大成,63岁
我今年63岁了,腊月二十二(1月16日)晚上因为一氧化碳中毒住进了黄陂医院。当天我的CT检查结果显示肺部有感染,本身煤气中毒一般不会引起肺部感染,但会导致免疫力低下容易受到细菌和病毒的攻击。当时病房是两人间,我住进去前已有一名病人,他是华南海鲜市场的搬运工,现在想来,可能是这个时候被感染了。
腊月二十八(1月22日)再次做CT检查,发现感染面积进一步扩大,我被转入感染科,这时候开始发烧,直到大年三十(1月24日)晚上才退。正月初一(1月25日)就确诊了,然后转至金银潭医院治疗。
刚转院的几天非常难熬。我是重症患者,呼吸困难,整整三天没有下床,再加上当时报纸、电视、手机信息都在说这个病,我内心有些紧张和害怕,最开始那几天每晚我都找护士要一颗安眠药才能入睡,每天睡3-4个小时就醒了,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住的病房是三人间,床间距很远,每个人都必须随时佩戴口罩。在医院治疗期间,每天上午8点,主治医生开始查房,询问个人情况,上午九、十点输液到下午两、三点,下午查房时再对用药剂量进行调整,晚上还有一次输液,到11点左右入睡。
在医院,每天的三餐供应都是很丰富的,早晨有包子、玉米、蔬菜等,每餐都有4-5个种类,一日三餐都是护士送到床边。医护人员真的是很细心在照顾我们,除了治疗和饮食,他们也很关注我们的心情,总是给我们做思想工作,给我们加油打气,提醒我们多吃饭才有力气战胜病毒。
不过每个患者的情况不一样,年轻人和身体底子好的免疫力自然强,我年纪大一点,有高血压和糖尿病,在治疗过程中医生也会考虑这个情况,在他们的悉心照料下,我的身体状况一天天好转。
住院期间我最大的感触就是,医护人员真的很不简单。患者很多,他们非常忙,要保障我们的医疗和生活需求,他们经常6个小时不上厕所,不喝水、不吃饭,为了坚守岗位有时候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走路都是小跑。
一位照顾我的护士是安徽医疗队的,她年纪很小,只有21岁,每天在完成高强度工作的同时还不忘开导我们,其实她的心理压力更大,太不容易了。正是有他们,我觉得我一定可以被治愈,疫情总会过去。
2月3日,我的各项指标都符合出院标准,和我同病房的两个病友后来也顺利出院,我们都很开心。
回家后,我在家自我隔离,继续按照医嘱服药,饭量也增加了,上午在家走路锻炼,中午小睡一会,下午看看电视,晚上尽量早一点休息,没有不舒服的情况。
这两天也想给医院打电话,和主治医生聊自己的情况,但我也知道接一个电话就浪费一个防护服,想想还是算了,很感激他和所有医护人员。我也要感谢党和政府,这么大的一个病,所有治疗费用和饮食都是免费的。
和那么多还在与病毒战斗的人相比,我是幸运的,我也想和他们说三句话:一是要建立信心,相信医生和护士都是专业的;二是不要考虑太多,有病就好好治病,想太多不利于身体恢复;三是一定要加强营养,在非常时间要坚持吃饭,才有和病毒对抗的底子。
现在疫情还没有过去,希望疫情过去了能够像以前一样继续上班。还有一点是,毕竟这个病是传染病,痊愈之后害怕传染给别人,有时候内心有点茫然。希望社会对于得过病的这些人,未来能够多一些接纳和理解。
每天照顾的患者去了ICU
医疗队小丫头们都哭了
1月22日,嗓子不舒服,有些发烧。
1月24日,CT显示双肺感染,医院一床难求。
1月27日,呼吸困难,在武汉市第七医院住院治疗。
1月28日,退烧、身体逐步恢复。已三次核酸检测阴性,若下一步CT检查和其他情况良好,即可出院。
口述者:童明俊,53岁
我今年53岁,平时身体挺好,没有什么基础病。这次感染新冠肺炎,回想起来,应该是因为我出门坐地铁但没有戴口罩。
1月22号,我感觉嗓子不舒服,还有些发烧。但因为我平常就有慢性咽炎,刚开始也没太当回事。但是我一直高烧不退,最高烧到近40度。
我的妻子是医务工作者,虽然专业是妇产科方向,但对当时武汉的新冠肺炎疫情,她已经开始警觉。眼见我烧得这么厉害,她觉得不对劲,劝我去医院检查。
1月24日我去医院做了CT,结果显示双肺呈玻璃状病变,但是核酸检测结果显示阴性。当时确诊标准以核酸检测结果为准,各大医院更是一床难求,我跑了好几家医院,因为没达到确诊标准没有一家医院愿意收治。
妻子很担心我的病情,虽然核酸检查结果是阴性,她认为我感染可能性非常大。那几天她陪着我一起继续求医,期间我又做了两次CT,总共三次CT结果显示病变一次比一次严重。我自己也感觉身体状况在变差,经常感觉缺氧、呼吸困难、说话吃力、走路也没劲。
1月27日,武汉第七医院的医生看了我的片子后,认为我的病情发展太迅猛,再继续下去很危险,决定收治我住院治疗。住院后,我再次进行了核酸检测,结果是阳性,我终于确诊了。有可能是医院治疗有了效果,加上住院后医生的鼓励让我心态转好,我住院仅一天就开始退烧和恢复。
医护人员悉心照料患者 图片来源:童明俊提供
住院期间,医务人员给我吸氧,还有打针消炎,以及各种药物治疗。还记得我服用的药物中,有一种抗艾滋病药物,我连续服用了一个星期。虽然那时候每天拉肚子,但缺氧等症状慢慢缓解。
相比我的逐步恢复,我同病房的病友老王没有那么幸运。他刚住院时神志还算清醒,我们偶尔会聊聊天。当时他说,他才63岁,想活下去,他每天都和妻子、孩子通电话。但老王的状况不太好,很快上了呼吸机和监护仪。
武汉第七医院的部分医护人员是来自河北的医疗支援队,她们非常年轻,我看着像是一群90后甚至00后的小丫头。小丫头们年龄小,有的个子也很小,为了保障重症病人氧气供应,她们经常用瘦小的身体搬运和人齐高的氧气罐,非常重,他们辛苦极了。
老王病情危重后,整个人躺在床上动不了。医护人员对他24小时监护、时刻留意状况变化。让我很感动的是,这些小丫头对老王一直细心照顾,喂水喂食、端屎端尿都没有怨言。
前几天,老王病情加重转去了ICU(重症加强护理病房)。换班回来后的小丫头们发现老王不在病房,问王叔叔人呢?我告诉他们老王转到了ICU,她们都哭了。好在我听说老王在ICU的状况也在慢慢变好。
因为我身体恢复得不错,小丫头们有时候喊我帮她们拍照,我也非常乐意。有小丫头说,来武汉支援,自己是瞒着家人来的。她说自己有两个愿望,一是希望武汉的病人早点好;二是想早点回家,真的想家了。
童明俊给医疗队“小丫头”们拍的照片 图片来源:童明俊提供
算起来我住院也半个多月了,除了说话久了容易咳嗽,目前感觉自己还不错。而且,我最近三次核酸检测结果都显示阴性。医生说,我还要再检查一次CT,如果肺部情况比较好,就可以回家了。
我想回家了,也希望医疗支援队的小丫头们可以早点回家。
病毒让我和妻子分隔两地
希望一家三口能尽早重聚
1月15日,我发烧了,妻子在前一天发烧。
1月18日,高烧持续不退,辗转两个医院排队未等到床位。
1月24日,确诊,转至金银潭医院。
2月3日,治愈出院,妻子尚在治愈观察期。
口述者:李晓亮,41岁
没想到病毒离我这么近。
我和妻子都被确诊了,1月14日开始妻子发烧,当天我带她去医院检查,第二天我也发烧了。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每天去社区医院打针,关于疫情的新闻还不多。打了4天的针,虽然每天都在加大用药剂量,但烧一直没退。
持续发烧让我们不得不重视。18日晚上,我们去武汉第一医院拍片检查,医生当时就建议住院,但是想住院的患者排起了长龙,我们排了几个小时也没排到。19日凌晨四点左右,我们又到了武汉中心医院后湖院区,还是人山人海,没有床位。
折腾一整晚床位没排到,身心倍感煎熬。回家后我和妻子决定去稍偏远一点的黄陂医院碰碰运气,那时黄陂医院还不是定点发热门诊,床位没那么紧张。医生检查我的症状比较严重,在一床难求的情况下安排我在感染科住院,当时真的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很幸运。
住院后几天里一直持续高烧,体温飙到39.5℃,只能用退烧药降温,药性维持时间短,降下来了又会升上去,一天要用三四次,人也虚弱到没法下床。
1月24日我被确诊为阳性重症,当天被转入金银潭医院治疗,妻子症状轻一些,仍留在黄陂医院治疗。
转到金银潭医院后,我整整4天没有下床,不能动,呼吸困难只能靠不停吸氧缓解。每天心情很焦虑、很担心,胃口也差,基本只能吃得下早上的稀饭,几天时间就瘦了十几斤,大腿只有皮包骨,自己摸着都不敢相信。
回想最难熬的那几天,真的是太感谢医护人员了,她们一直在用心照顾我们,遗憾的是我现在都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从第5天起,情况在慢慢好转,胃口也在变好,护士也开始要求我每餐吃两份饭增强抵抗力。退烧以后,医护人员说我病情在慢慢控制,我安心了许多,不再焦虑了。
心情放松后身体恢复也加快了。2月2日,主治医生说可以出院,但肝脏有一定损伤建议再观察一段时间,第二天经专家评估建议我出院后居家隔离,因为医院不断有新病人入住,担心有交叉感染风险。
2020年2月4日夜,武汉街头楼宇的灯光打出了“武汉加油”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张建 摄
出院那天我在医院门口都有些恍惚,感觉闯了一趟鬼门关。那天还有很多患者康复出院,让我也更坚信战胜病毒只是早晚的事。我妻子也痊愈了,还在黄陂医院观察隔离,她那天发了个朋友圈,跟亲朋好友报平安。
目前,我在家自我隔离,每天正常一日三餐,体重也在逐渐恢复,和妻子通过电话沟通。
我知道还有很多人在医院治疗,我想跟他们说心情要放松,尽量多吃一点,要相信自己能够战胜病魔,不要把一切看得那么可怕。我可以治愈,你们一样也可以。
我上一次外出是1月12日,当时我和妻子去汉正街逛街,一切都很美好,但现在想起来似乎已经很遥远了。1月19日,我的孩子被送去了外婆家,妻子还在医院隔离,我们一家人很久没见面了,现在我最大的愿望是我们一家三口能早日团聚。
(以上肖粱、刘大成、李晓亮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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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采访过的患者,无一例外都对医护人员心存感激。他们也许不曾见到医护人员摘下口罩的面容,也不知道对方的姓名,甚至没有来得及郑重说一声谢谢。
医务人员给了患者生的希望,也作出了巨大的牺牲。据国家卫健委副主任曾益新介绍,截至2月11日24时,全国共报告医务人员确诊病例1716例,其中6人不幸殉职。
2020年2月3日,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急诊科医护人员定期抽血鉴别诊断,避免医务人员出现无症状感染后交叉传播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张建 摄
2020年2月3日,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急诊科门口为患者测量体温的医护人员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张建 摄
2020年2月3日,武汉大学中南医院,一位医护人员手捧CT片快步走向急诊科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张建 摄
2020年2月3日,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急诊科外救护车送来一位患者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张建 摄
2020年2月3日,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急诊科忙碌的医护人员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张建 摄
2020年2月3日,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武大北京校友会捐赠的医院物资已经到达中南医院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张建 摄
2020年2月3日,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医护人员推着从发热门诊转过来的患者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张建 摄
2020年2月3日,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急诊科医生防护罩上的水蒸气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张建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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