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股东大会召开还有一个多小时，上海市杨浦区尚浦中心10楼就陆续有股东到场，相比去年不到10人现场参与，南极电商（002127，SZ）2020年年度股东大会显得十分热闹。据记者统计，会议正式开始后，不包括工作人员，现场参会的约有72人。
现场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事先报名参会的有60名投资者，但实际到场的还有未事先登记的，总人数超出预计，工作人员不得不临时增加坐椅。
在提问环节及会后交流中，记者发现，此次到场的多数为个人投资者，其中不乏持股市值几百万元甚至近千万元的职业投资者，从河北、湖南、青海、北京、杭州等地赶至上海参会。就提问来看，投资们更多关注的还是南极电商食品领域、跨境电商等业绩新增长点和能否持续增长的相关问题。
南极电商2020年年度股东大会现场。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舒冬妮 摄
董事长向中小股东致歉
值得一提的是，会议还未正式开始，南极电商董事长张玉祥就走进会议室，对因公司被质疑财务造假一事，给中小股东造成的利益损失表达了歉意。
会议正式开始后，张玉祥也主动提到了此前的财务造假质疑，张玉祥直言，接踵而来的造假质疑给公司带来了巨大冲击，但令其欣慰的是，风波中没有一家经销商来公司“找麻烦”。
“现在对于造假也不再解释，但最大的问题还是没有把中小股东服务好，没有带来收益，这跟自己的性格有关，我最大的错误是认知错误，对外沟通少，以致于给股东和公司造成伤害。”张玉祥说。
或许是张玉祥的主动和坦诚，换得了现场投资者的信任，会中和会后都没有投资者再问及财务造假的相关问题。而公司2020年和2021年一季度业绩不及预期、未来业绩增长等问题，仍是投资者们关注的重点。
南极电商最大的不确定性来源于对产品质量的管控能力，一个800人的公司团队如何管理几千家工厂和经销商？在电商市场进入存量时代，南极电商下一步如何发力来确保高速成长？南极电商的壁垒到底是什么……投资者争先发问。
南极电商董事长张玉祥答投资者问。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舒冬妮 摄
南极电商的壁垒到底在哪里？
南极电商股价跌跌不休，除了造假质疑风波，业绩不及预期也是重要原因。公司2020年实现营收41.72亿元，同比增长6.78%，净利润11.88亿元，同比减少1.5%，值得注意的是，这是自2015年南极电商上市以来，首次出现业绩下滑。
其中，品牌授权及综合服务业务的货币化率的明显下滑备受关注，现场也有投资者对此提出疑问，张玉祥回应称，在一定时间内是有意做低货币化率，让利客户，为的是走远做大，让公司和客户都能健康发展。
在2020年12月的投资者调研中，记者也看到对货币化率的相关解释，在拼多多渠道处于快速增长阶段，为了扶持渠道体系内的供应商，采取让利态度，给予供应商一定的折扣率，随着拼多多渠道的占比提升，货币化率会出现下降趋势。但未来渠道成熟后，公司整体货币化率及收入增长将呈现稳中上升趋势。
“南极电商的壁垒到底在哪里？”面对南极电商业绩的不确定性，现场有股东如此问。
张玉祥表示，南极电商最大的壁垒是规模和时间，十几年时间积累的近8亿用户，已经形成了用户生成的品牌，普通互联网企业无法替代。“我们可以以最低的成本，让消费者看到（我们的品牌），这是我们最大的‘护城河’。”张玉祥说。
对于未来3~5年的规划，张玉祥表示，首先是渠道的拓展，在原有的阿里、京东等传统电商基础上，拓展抖音、快手和近200个外网平台；其次是跨境电商分布式布局，做大食品行业，特别是健康食品方面。
机构出逃，散户接盘？
记者还注意到，由于造假质疑风波，南极电商持仓机构骤减和股东总人数的急剧上升也成为绕不开的话题。
Choice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12月31日，南极电商股东总数为4.63万户，其中240家机构共持有8.51亿股股份，而根据2021年3月31日数据，股东总数变成了15.54万户，其中持股的机构数量骤降为17家（更新中）。
一位曾在私募机构工作过的投资者认为，机构出逃单纯是迫于业绩压力和风控要求，必须及时止损，大量撤出在情理之中，而这对于个人投资者反而是买入的好时机，不少投资者表示自己也是越跌越买，不断加仓。
就机构“出逃”，张玉祥也回应说，“当你认为大机构都出逃的时候，就是机会，大家都不相信的时候，其实你要相信，大家都相信的时候，你就要谨慎了。看一家公司，要关注公司的团队，并通过细节和数据来印证你的看法和想法”。
同时，张玉祥也表现了对机构和个人投资者的态度，他强调，不管持股多少，应该一视同仁，甚至应该更尊重个人投资者，“我们早期被所谓的资本大佬围绕了，希望明年会给大家一个更好的接待过程，让你们看到（自己）比资本大佬更值钱，更受尊重，因为你们是跟我们风雨同舟的资本”。
“要么成为牢不可破的巨头，要么死在成为巨头的路上。”经历过风波之后，张玉祥似乎更加坚定。
南极电商未来是否还会有回购计划？对于人才频繁变动和流失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公司最大的风险是什么？直播和短视频业务未来如何发展？跨境电商和食品业务具体是怎么样的……这场股东大会，仅仅提问交流的时间就接近两个小时。
投资者们热闹的会后讨论。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舒冬妮 摄
会议结束，张玉祥连鞠4躬，最后拱手作揖，离开了会场，留下的投资者们意犹未尽。
每日经济新闻